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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岁当北大讲师

2000-09-01 来源:生活时报 曹书乐 我有话说

工作证号以77打头的年轻讲师

北大老师的工作证号前面两个数字是老师的出生年份,在北大,教师工作证号以77打头的只有几十个,而其中拥有讲师职称的只有包志强一个,因为他尽管年纪不大,只有22岁,却已经读完了博士。他如此年轻,从事的却是普通人都认为枯燥的数学研究,专门研究低维拓扑。在这个年轻人都容易浮躁的年代,他却静下心来做大学老师,搞学术研究。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?

面对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学生,包老师并不怯场,时而讲解,时而巡视四周,一举一动中透着老成与稳重。只是他在给学生讲述数学家对定律有趣的发现经历时,还会低下头自己偷着乐一下,咧一下嘴角;在琢磨一个问题该如何解释时,还会习惯性地挠一下头。在以后与他交往的过程中,我不断发现这种成熟与稚气始终在他身上交织着,也许是因为他尽管只有22岁,却已在其中浓缩了普通人需要花28年才能走完的路途,已承担起28岁的人应该承担的工作职责。

他似乎并不愿意被人称作“少年天才”,也并不愿过多地谈论过去的成绩,他总说:“以前的都已经过去了,等我以后做出成绩来再说吧!”

上完课已经很晚,走出教学楼,他去推车回家,那是一辆旧的28自行车。他身上挎着一个很小的刚刚能放进课本的黄绿色旧军用书包。

实现第一个梦想:

成为少年大学生了!

和一般人不一样的是,小学、中学、大学、研究生四个求学阶段中,包志强在研究生阶段所花的时间最长,是五年。原来他是一路“跳”过来的:6岁时上小学一年级,小学一共念了4年,四年级时考上了北京市第八中学的少年班。少年班的初高中学习一共4年,他在3年后考上了清华大学应用数学系。那时清华数学系的学制是5年,他又提前一年毕业,并考上了北京大学数学系姜伯驹院士的研究生。因为是直攻博士,所以他一共念了5年。1999年夏天取得博士学位后,他决定留校,在任教的同时研究低维拓扑,目前的职称是讲师。

小学少念两年,中学只念了三年,我问他:“你觉得考试难吗?”

他说考少年班不觉得难,因为这并不像大家所熟悉的中考、高考那样有大量的基础知识需要记忆。八中少年班的考试题有许多是类比、推理什么的,目的是测试思考能力,也就是说脑子转得是不是快。而且他以前也自学过五年级的课本。因为他从小有一个习惯,就是在假期中预习下学期的新课本,习题并不怎么做,但基本概念都能理解。他觉得考大学时难度就要大一些了:“我参加的是和普通中学生一样的全国统考,那并不是一下子就能考上的,需要有知识的积累。决定提前参加高考时离考试只有三个月的时间。那时,我对物理、数学和语文有较大的把握,而化学和外语需要认真准备。之所以考清华,是因为清华提供了考少年大学生的机会。”

拿到清华大学应用数学系的录取通知书时,包志强的第一个反应是:“我成为少年大学生了!”

做一名不引人注意的大学讲师

“我现在事业才刚刚起步,不必要引起每个人的注意。更主要的是,我不想让学生知道我的真实年龄。教这些大学一年级的学生时,心理压力比较大,害怕学生因为我年龄和他们差不多就不认真听课。所以我总避开他们的询问。我想,慢慢地以后就会好了吧。”第一天去上课的包志强曾是什么样子?他一进教室,学生把他当成了同学,指着空座位对他说:“对不起,这儿已有人占上了!”半年后,有个男同学在新年贺卡中写道:“尊敬的包老师,还记得在第一节课看到你时忍俊不禁:这样一个看似只比我们年长几岁的大哥哥,也能教得了我们这些自命不凡的学生?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……回首半年时光,你给了我太多的帮助。衷心祝愿你……”

离开一院时,暮色渐沉,风中夹杂着冰凉的气息拂面而过。门前草地上的灰喜鹊翘着尾巴轻盈地起起落落。沿着未名湖边走去,我不禁想起了包志强刚刚提到过的在4岁时学游泳的情形。因为年纪太小,体育老师想测试他能不能游,便要求他跳下水去。老师在水下接着,根本不会游泳的他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。而今,包志强已经畅游在数学的海洋中了,并没有人接着他,他也不是想也没想就跳进去的。除去当年的那份勇气未变外,包志强更多的是一份对选择的热爱和坚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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